Kubernetes的稳定性框架是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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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
使用Kubernetes 1.15版本,通过API(/metrics)查询Kubernetes监控指标时,在某些指标的 HELP 信息中,可以看到诸如 “[ALPHA]” 、“[STABLE]” 、“(Deprecated)”等字样,用来标明监控指标的稳定性,以便于用户跟据自身需求来放心的使用这些指标来监控集群。

一个典型的指标如下所示:

# HELP rest_client_request_latency_seconds [ALPHA] (Deprecated) Request latency in seconds. Broken down by verb and URL.
# TYPE rest_client_request_latency_seconds histogram
rest_client_request_latency_seconds_bucket{url="https://[::1]:6443/%7Bprefix%7D",verb="GET",le="0.001"} 36
rest_client_request_latency_seconds_bucket{url="https://[::1]:6443/%7Bprefix%7D",verb="GET",le="0.002"} 148
rest_client_request_latency_seconds_bucket{url="https://[::1]:6443/%7Bprefix%7D",verb="GET",le="0.004"} 166
rest_client_request_latency_seconds_bucket{url="https://[::1]:6443/%7Bprefix%7D",verb="GET",le="0.008"} 172

与其他API的标识一样,ALPHA意味着该监控指标还处理于实验阶段,可能随时会改变,而且不保证会通知用户,用户需要谨慎使用。Deprecated意味着该监控指标已被弃用,在将来的版本中会被删除,用户需要尽快停止使用或使用替代的监控指标。

本文编写时间为1.16版本发布前夕,既有的监控指标还未全部迁移到该框架中,所以只有部分监控指标会有稳定性标识。

本文希望从监控指标稳定性框架的开发背景讲起,接着介绍该框架的实现原理,以帮助开发者更详细的了解和使用这个特性。

背景

很多集群监控系统都使用Kubernetes提供的监控指标来监控集群运行状况,然而Kubernetes提供的指标没有任何稳定性的保证,也就是说Kubernetes随时有可能修改这些指标,用户升级新的Kubernetes版本后,有可能原有的监控指标已被修改或直接删除,这给用户带来了困扰,这种用户的困扰引起了社区关注。

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社区进行了广泛的讨论,总结下来有这两种主流的思路:

  • 使用版本标记:为监控指标划分版本标识,比如 /metrics/v1beta1/metrics/v1等;

  • 使用文档标记:提供文档标记那些稳定的监控指标;

这两种思路都有相应的优缺点:

  • 使用版本标记的办法更类似于Kubernetes API的做法,这种做法优点是可以同时支持多个版本,缺点是实现起来非常笨重;

  • 使用文档标记优点是实现简单,把稳定的监控指标记录到文档中即可,缺点是后续迭代时仍然会不可避免的破坏这个规则,从工程角度讲,非常难以管理。

最后,结合这两个思路的优缺点,社区使用了一个更具创新性的方案,也就是本文要介绍的稳定性框架,该框架在实现层面相对使用版本标记更简单,在工程层面比使用文档标记更易于管理。

愿景

与每个公司成立时都需要一个愿景或口号一样,监控指标稳定性框架也有自己的愿景:

  • 提供一种描述监控指标稳定性的机制;

  • 提供多种监控稳定性描述;

两个愿景,一个是帮助Kubernetes开发人员定义自己的监控指标,一个是如何向用户呈现稳定性保证。

同时,以下内容不在框架的考虑范围:

  • 不定义某个具体的监控指标稳定级别;

  • 不负责检查具体的监控指标是否符合规范;

事实上,本框架不考虑的这些内容也很重要,会在社区其他事项中去做,只是本框架不负责这些内容。

实现原理

旧的实现

我们或许都听说过Prometheus已成为Kubernetes监控的事实标准,这体现在Kubernetes的很多组件(kube-scheduler、kubelet、kube-controller-manager和kube-apiserver等)都使用Prometheus客户端来生成Prometheus格式的监控指标。

使用Prometheus,对于每个监控指标一般会先初始化一个实例,再添加到全局的注册表中,最后当用户使用API访问时,http handler 负责把这些监控指标导出。

初始化实例:

	var authenticatedUserCounter = prometheus.NewCounterVec(
		prometheus.CounterOpts{
			Name: "authenticated_user_requests",
			Help: "Counter of authenticated requests broken out by username.",
		},
		[]string{"username"},
	)

添加到注册表:

prometheus.MustRegister(authenticatedUserCounter)

http handler 使用的也是 Prometheus提供的handler:

// Install adds the DefaultMetrics handler
func (m DefaultMetrics) Install(c *mux.PathRecorderMux) {
	register()
	c.Handle("/metrics", prometheus.Handler())
}

由上可以看到,原有的监控标标严重依赖Prometheus的特性,而新的框架设计将会对监控指标的定义、初始化、注册过程进行封装,即各组件不再直接使用Prometheus,而是使用新的框架,尽管新的框架还是使用Prometheus来实现,但提供了更多个性化的设计。

新的实现:监控指示定义

在监控指标定义环节,新框架提供了新的指标参数结构体,以便于增加稳定性标识。

比如,曾经使用Prometheus定义一个计数器时会使用prometheus.CounterOpts结构体,如下所示:

var someMetricDefinition = prometheus.CounterOpts{
    Name: "some_metric",
    Help: "some description",
}

新框架则提供了一个经过扩展的参数结构体kubemetrics.CounterOpts,新增加了StabilityLevelDeprecatedVersion等字段用于表示稳定性和弃用标示。

表示一个监控指标被废弃,可以如下定义:

var deprecatedMetricDefinition = kubemetrics.CounterOpts{
    Name: "some_deprecated_metric",
    Help: "some description",
    StabilityLevel: kubemetrics.STABLE, // 自定义字段,稳定性标识
    DeprecatedVersion: "1.15", // 自定义字段,弃用标识
}

表示一个ALPHA监控指标,可以如下定义:

var alphaMetricDefinition = kubemetrics.CounterOpts{
    Name: "some_alpha_metric",
    Help: "some description",
    StabilityLevel: kubemetrics.ALPHA,
    DeprecatedVersion: "1.15", // 可选字段,标明将在哪个版本弃用
}

与Prometheus一致,新框架对4种监控指标分别做了扩展:

  • CounterOpts

  • GaugeOpts

  • HistogramOpts

  • SummaryOpts

本节暂不对每种监控指标展开介绍,还是聚焦在阐述新框架的实现思路上。

新的实现:监控指标初始化

曾经,使用Prometheus来初始化监控指标(获取监控指标实例),将使用一系列的prometheus.NewXXX()方法,如下所示:

var someCounterVecMetric = prometheus.NewCounterVec(
    someMetricDefinition, // 指标定义
    []string{"some-label", "other-label"}, // 指标的label
}

一方面,由于新的框架扩展了指标定义结构体,无法继续使用prometheus.NewXXX()方法,另一方面新框架也希望能在指标初始化时扩展自定义行为(比如处理定义环节加入的字段),所以新框架中也提供了类似的一系列方法。

使用新框架的方法来初始化实例示例如下:

var deprecatedMetric = kubemetrics.NewCounterVec(
    deprecatedMetricDefinition, // 扩展的指标定义
    []string{"some-label", "other-label"},
}

同样与Prometheus保持一致,新框架也提供了所有的初始化方法:

  • NewCounter() 和 NewCounterVec()

  • NewGauge() 和 NewGaugeVec()

  • NewHistogram() 和 NewHistogramVec()

  • NewSummary() 和 NewSummaryVec()

同样,本节暂不对每种初始化方法展开介绍,这部分内容留到后面的章节中。

新的实现:监控指标注册

曾经,使用Prometheus来注册一个监控指标实例时,实际上是注册到一个全局的注册表,如下所示:

prometheus.MustRegister(someCounterVecMetric)

新框架中对注册也进行了封装,以便增加自定义的行为,比如废弃版本检查,注册逻辑伪代码如下:

import version "k8s.io/apimachinery/pkg/version"

type Registry struct {
    promregistry *prometheus.Registry
    KubeVersion version.Info
}

func (r *Registry) MustRegister(metric kubemetrics.Metric) {
    if metricutils.compare(metric.DeprecatedVersion).isLessThan(r.KubeVersion) { // 如果废弃版本比当前版本低,检查废弃规则,不满足则不再注册
        // check if binary has deprecated metrics enabled otherwise
        // no-op registration
        return
    } else if metricutils.compare(metric.DeprecatedVersion).isEqual(r.KubeVersion) { // 如果废弃版本与当前版本一致,则把弃用信息增加到指标的 HELP 信息中并记录 warning 日志
        // append deprecated text to description
        // emit warning in logs
        // continue to actual registration
    }
    // 如果是 ALPHA 监控指标,增加相应的标识到 HELP 信息中
    
    r.promregistry.MustRegister(metric.realMetric) // 最后还是使用Prometheus来完成注册
}

使用新框架注册,如下所示:

kubemetrics.MustRegister(deprecatedMetric)
kubemetrics.MustRegister(alphaMetric)

由上综述,可以看到在编程层面,既有的监控指标可以方便的迁移到新框架,如果监控指标没有个性化的需求,那么其行为与原Prometheus完全一致,如果有个性化的需求,通过简单的配置就可完成,具体的实现细节全部由新框架负责。

稳定性声明

当前版本(kubernetes 1.15 & 1.16)提供两个级别的稳定性,用来阐述每个监控指标的稳定性:

  • Alpha

  • Stable

需要额外提及的时,在当前的设计中并没有考虑 Beta 级别,新框架作者表示将来有需要时再添加,添加也会非常简单。

Alpha 级别的监控指标,基本上不提供任何稳定性的保证,它们可以随时被修改,而且新框架引入后,既有的监控指标都将标记为这个级别。

Stable 级别的监控指示,基本上可以保证“不再修改”,除非将来被废弃。这里所说的“不再修改”指以下三个内容不会修改:

  • 监控指标本身不会被删除或重命名;

  • 监控指标类型不会被修改;

  • 监控指标的lable列表不会增加或减少;

针对Stable级别的监控指标,lable列表不会改变,但lable 值是可以改变的。比如,某个指标用于记录鉴权的次数,使用"result"作为lable进行区分,lable 值原来是"success"和"failure",是允许增加新的lable 值的,比如增加一个"error"(不是简单的鉴权失败,而是出现某种异常)。

比如,你之前得到的指标将会由:

authentication_attempts{result="success"} 1345
authentication_attempts{result="failure"} 100

变成:

authentication_attempts{result="success"} 1345
authentication_attempts{result="failure"} 100
authentication_attempts{result="error"} 1     // 增加新的lable 值

一般来讲,这种变化对用户的冲击不会很大。

针对Stable级别的监控指标,删除或增加 lable 是不允许的,如果必须要这么做,需要先把当前的指标废弃,再提供一个新的监控指标。

对于用户来讲,新框架还提供了一个由用户显式的屏蔽某些监控指标的能力,默认情况下,所有的监控指标都会被注册并最终通过API提供给用户,但使用新框架后,用户可以通过相应组件的启动参数显式的关掉某些监控指标,比如:

--disable-metrics=somebrokenmetric,anothermetric

稳定性保证

把一个监控指标标记为 Stable 意味着对广大用户做出了一个承诺,这跟 API 是一致的。所以将某个监控指标标记为 Stable 或者 废弃某个监控指标时,需要非常谨慎的 review。

然而,跟据Kubernetes社区的组织划分,各个组件分别有不同的 group (准确叫法是SIG)来负责相应的组件开发,各group的 reviewer 可能并不完全了解新框架所引入的这个理念,所以各group很有可能将来破坏之前做出的稳定性承诺。而每个相关监控指标的修改都由负责监控的group来review,代价会非常大,而变得不可取。

针对这个问题,kubernetes社区又提供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方法,即引入新的一致性测试。 即,生成一份现有的稳定性列表,并存放到某个由监控组管理的目录中,增加新的CI工作流收集最新的稳定性监控指标,二者对比,如果不一致,CI 会失败并拒绝合入,除非显式的修改稳定性列表。CI可以保证当显式的修改稳定性列表时,必须经过监控组的批准。

弃用规则

每个Stable的监控指标,在决定要将其废弃后,可以在监控指标定义处显式的指定将要弃用的版本(DeprecatedVersion)。某个指标标记为废弃后不会马上被删除,需要留给用户一个适配的窗口,在接下来的某些版本中才会真正被删除。

被废弃的监控指标都会经历如下阶段(每个阶段代表一个kubernetes minor版本):

Stable metric -> Deprecated metric -> Hidden metric -> Deletion

比如,某个监控指标在1.16版本进入 Stable 阶段,将在 1.17版本弃用,那么在各版本其状态如下:

  • 1.16(Stable metric):可正常使用;

  • 1.17(Deprecated metric):标记为弃用,当前版本仍然可以用,但是用户需要准备适配;

  • 1.18(Hidden metric):默认不开启该监控指标,管理员可通过参数显式的启用该指标;

  • 1.19(Deletion):彻底删除,无法再使用;

弃用阶段

比如,某个监控指标将在1.17版本废弃,那么1.17版本(或更早的版本)开发时可以这样设置:

var someCounter = kubemetrics.CounterOpts{
    Name: "some_counter",
    Help: "this counts things",
    StabilityLevel: kubemetrics.STABLE,
    DeprecatedVersion: "1.17", // this metric is deprecated when the Kubernetes version == 1.17
}

使用1.17之前的版本,监控指标信息如下:

# HELP some_counter this counts things
# TYPE some_counter counter
some_counter 0

那么用户在使用1.17版本时,将会看到相应的指标信息中出现弃用信息:

# HELP some_counter (Deprecated from 1.17) this counts things
# TYPE some_counter counter
some_counter 0

此外,当监控指标被标记为废弃后,虽然能正常使用,但是在相应的组件日志中可以看到告警日志。

隐藏阶段

当监控指标被弃用的下一个版本,即DeprecatedVersion == current_kubernetes_version - 1时,该监控指标默认会被隐藏:即不会自动注册。

被隐藏的指标可以通过相应组件的启动参数(--enable-hidden-metrics=really_deprecated_metric)来显式的启用。

如果用户忘记在上个版本中做好适配,仍然可以在本版本中继续使用,这无疑给用户延长了适配窗口。

另外,需要特别提及的几点是:

  • 被标记为弃用的监控指标仍然尊守之前的稳定性约定,除了增加弃用标记外不会修改指标内容;

  • 本弃用规则是针对Stable监控指标的,不对 Alpha 监控指标做强制要求。

  • 处于 Alpha 阶段的监控指标也可以标记废弃版本号,它可以帮助使用 Alpha 监控指标的用户准确的了解某个监控指标何时会被删除,仅用于说明,被删除前可以不遵循弃用规则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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